[摘要] 中国人民银行日前发布的《2016年第三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指出，要继续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政策灵活适度，适时预调微调，增强针对性和有效性，为结构性改革营造中性适度的货币金融环境，在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的同时，注重抑制资产泡沫和防范经济金融风险。
中国人民银行日前发布的《2016年第三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指出，要继续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政策灵活适度，适时预调微调，增强针对性和有效性，为结构性改革营造中性适度的货币金融环境，在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的同时，注重抑制资产泡沫和防范经济金融风险。
报告这里所指出的“资产泡沫和防范经济金融风险”是什么？在这份官方报告的一个专栏页中谈及了当前经济运行中需要解决的一个平衡难题，就是房价与汇率的关系。
今年经济运行中，引起关注也直接影响经济平稳运行的两大问题就是房市和汇市。前三季度，一线、二线城市房价的快速上涨和今年以来两拨的人民币兑美元的快速贬值，搅动了市场预期，也成为经济生活中不稳定，又很容易引发经济金融风险的不安定因素。
由此，近一个时期，在经济研究层面一直存在着“弃房价、稳汇率”和“弃汇率、稳房价”两种观点的交锋，并拿出美国模式、日本模式、俄罗斯模式等经验相互佐证。央行报告指出，“弃房价、稳汇率”的观点，就是紧缩货币，从而挤出资产泡沫，并以高利率来稳定汇率，但这会导致危机式的被动去杠杆，代价很大，过程比较痛苦，汇率实际上也很难稳住。“弃汇率、稳房价”的观点，其背后的逻辑是放松货币来支持房价，试图以低利率刺激通胀和房价，但这同样会加剧结构扭曲和债务积累，导致调整的时间更长、代价更大。
央行的结论是：这两种观点都夸大了各自领域的风险，也都不是好的做法。其表示，就货币政策而言，关键是要继续保持稳健和中性适度的货币环境，同时发挥好宏观审慎政策在维护金融体系稳定中的作用。央行的态度其实很明确，在货币政策兼有多种相互矛盾的目标时，在房价与汇率之间还是要实现政策的平衡，货币政策必须“稳健”和“中性适度”，向任何一方的偏移都会引起更严重的失衡。笔者理解当下货币政策的“中性适度”事实上就是在“稳房价”和“稳汇率”之间寻求的一种政策平衡解。
房价和汇率问题是表象，实质是要在经济目标和政策手段之间、短期稳增长和长期调结构之间、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间和释放经济新动能的空间之间寻求三个关系的平衡。这三个关系就如三个平衡杠，共同指向稳增长、调结构、防风险三者平衡的均衡点，确保经济总体格局的平稳。经济运行总体平稳了，房价既不会涨上天，汇率也不会贬到哪里去。
个平衡杠是目标和手段的平衡。总体经济要平稳运行，实现稳增长目标。其中，货币政策要积极支持实体经济的有效资金需求，防止总需求出现短期过快下滑。今年初以来新增贷款和社会融资总规模继续保持12%左右的增长，当前的货币总量和利率水平是与经济基本面的变化相匹配的，但由于资产荒和全球货币放水，资金的“脱实向虚”比较严重，助推了房价上涨和货币贬值。因此，货币政策要注重根据形势发展变化加强预调微调，保持中性适度的货币金融环境。
第二个平衡杠是短期和长期的平衡。长期是要保持中国经济可持续稳健增长，短期是要解决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难题。要通过推进结构性调整和改革，矫正价格扭曲，化解供需结构错配问题，扭曲的价格必然限制货币政策的自由空间。货币政策只能保持中性适度、松紧适度、才有利于扩展金融资源有效配置的空间，又不会推升企业债务和杠杆水平，不会助长资产泡沫、扰乱市场预期，加速资本外流。
第三个平衡杠是时间和空间的平衡。当前中国经济的矛盾交织根本上还是体制机制障碍。正如央行报告中指出的，下一阶段应该更强调改革而不是过度关注总需求与保增长。央行要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更加主动，做好主动调结构、主动去杠杆、主动防泡沫等方面的工作。以货币政策的稳健，来稳定市场预期。虽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一项牵扯各方面的系统性工程，并非央行独立的任务，但是，央行的货币政策无疑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作者系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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